他没有想到的是,祸烨莲居然伸手摩挲过他颈上的疤痕,游蛇般冰凉腻的手极其危险地蹭过昊苍致命的位,可犹如撩拨的轻柔又带来难耐的心。
恍惚中,有一冰凉的指节轻抚过他角的泪,这样的温柔像极了昊苍心目中的“母亲”。
况且真的很舒服。
他跪坐在沉默的黑夜里,无止休地和颈上的镣铐抗争着。
他满心悸动,忍不住去握住那只手,着说不清不明的祈求,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。
祸烨莲摸到兽耳,忍不住搓了好几,绒很温,柔的让他不释手。
舒服到昊苍打心底里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,他脆闭上,靠在祸烨莲的上,两人牵着的手放在小腹上。
他炙的手抓着祸烨莲微凉的手指不放,像走穷途末路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稻草般,那样紧握。祸烨莲着面,昊苍无法辨别他的表。
“畜牲,你可认罪?”
却无法撼动分毫。
昊苍此刻极为尴尬,他多希望自己没有醒过来。松手离开这个怀抱,他就无法装作什么也没发生,而如果继续装睡,则是在把祸烨莲当傻。
昊苍自认有罪,然而埃斯特班有什么资格审判他?
徒劳,他听见遥远的地方有人在呼唤他名字。
在那人一刻不停的抚摸,昊苍的耳朵轻颤着,几乎要在这个怀抱里安心地睡过去,只是
瞬间天旋地转,昊苍双膝跪地,他脖颈上的项圈已然摘,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冰凉的镣铐,锁链悬不知绵延向何。
前的世界化作一片虚无的黑,等不到光明降临。
这是昊苍第一次在摘项圈后还保持着安全。之前昊苍曾对白荆科技的小监督说过,他颈上的项圈会跟着他一起坟墓,永远也摘不来。可是今天他却发现他并非摆脱不开这桎梏。
野兽的直觉让昊苍眯起,如同猛兽紧盯猎般,目光锁定祸烨莲,不自觉地磨起了牙。
昊苍是谁?
祸烨莲晃了还被昊苍牢牢握住的手,没晃动,理直气壮地低,漠然:“礼尚往来。”
昊苍并没有动作,只是盯着他,好像要把祸烨莲看个。
事怎么会发展成如今这样?昊苍也不知。仅仅是看见祸烨莲嘴角一也不明显的,微微扬起的弧度,昊苍就完全升不起来和他对着的心思。
“昊苍……”
毫无预兆地,一束光打在昊苍的脸上,照亮了他心底无边无际的深渊。
他将锁链缠在手臂,用力一扯,想用手挣开这束缚。
习惯于黑夜的被光亮刺激得生理的泪,他反闭上,不敢直视光明的救赎。
拨开故作的阳光,祸烨莲透过他犀利的神终于看见了几分昔日骑士长的影。
他是卡徒路斯,是伪神埃斯特班愚蠢的鹰犬,是害了黎威尔众生,亲手将这个世界推向毁灭的罪人。
不甘的亡魂。昊苍所站立的长梯被粘稠腥臭的鲜血一阶一阶地包裹着,昊苍低,惊心动魄。血海中是一个个殒命在他剑的生命的面容,他们急切地伸手,想要凶手偿命。
“你太累了”,祸烨莲低声说,“再歇歇吧。”
“醒醒。”
“打开。”
那声音沉稳,不带任何绪的语气仿若命令,却直直击中了昊苍的心。
“昊苍,醒过来。”
他收起尖牙,认命的解项圈,发梢肆意生长,一双茸茸的耳朵从发间立了起来。
昊苍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人的怀里,角还余有湿的泪痕。
然而祸烨莲似乎并没有发现昊苍的警惕,他指尖方向一转,轻昊苍的项圈。
昊苍涨红了一张帅脸,仍想着祸烨莲应该不是故意的,就他所学,他可能不知摸一只人形的坎尼斯的兽耳代表了什么。
祸烨莲一只手被抓着,只好一会左耳,一会右耳,一直从耳尖到发,忙得很。
说罢,他不再昊苍的兽耳,而是轻轻抚摸着昊苍的绒,似是助他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