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――放开我。”半晌，他抬眸望他，低声说了一句。

仰首望着帐，穆见清的神渐渐迷离。灭的疼痛一波波地袭来，不知何时才是尽。神思却飘得远了，一会儿是少年时与若芙在花间抚琴；一会儿是黎泱捧着桂花糕，兴冲冲地要自己尝；一会儿又是雪夜里自己坐在窗前，等那远在凤都的孩归来……

穆见清睁开睛，恍惚地望着床前纱幔，一阵晕眩一阵茫然。昨晚的一切魇似的在前晃过，紧紧地揪着心。就算已被清理净，青紫痕迹亦会褪去，经历的还是经历了，再也回不到过去。

黎泱伏在他的上，息着一次又一次地，毫不怜惜地撕裂着的。两人的躯紧紧贴合在一起，渗细密的汗。着淡淡的血腥，的气息越发烈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沉沦。

伸手了穆见清的面颊，将他小心翼翼地拥怀里。黎泱闭上睛，贴着他的脸，叹息似的印上一吻。

只觉一逆血涌上，穆见清蜷曲起。却忽然被人扣住腰际，双被用力分开，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楚，一阵痉挛搐。禁不住用力咬住唇，把几乎脱而的呻了回去。

那人只怕再不会原谅自己了。

寝殿里并没有开窗，晨光透过窗棱照来，有些微微的暗。

黎泱望着他的睛。只见那向来清澈的眸里，渐渐蒙上一层光。那仿佛蕴藏着无数伤心失望羞恼委屈的目光让他心一悸，不觉停手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黎泱终于撤离开。低望去，只见那人脸煞白，双眸紧闭。墨长发散乱披拂着，上满是青紫淤痕。唇极苍白，嘴角却有一破了，隐隐渗着丝血痕。

“朕就那么令你讨厌吗？”黎泱心激怒，扣着那人肩膀，将他压在榻上。

穆见清趁势推开了他，侧过去掩唇低咳。他容颜清隽，这时颊上泛起淡淡红晕，侧面看来竟带着别样的韵。黎泱看着，一阵涌动，伸手就要碰他。然而那人一让，猛地避了开去。

蓦然颤抖了一，仿佛如梦初醒，黎泱怔怔地看着前的一切。就像兜一盆冷浇了来，一阵痛苦一阵绝望。方才真是气疯了，竟至这样的事来。

穆见清双手得脱，一肘击在黎泱小腹。剧痛之，黎泱脸煞白，顿时失了理智，中再无温柔怜惜，照着他的腹就是一拳。

***

知无力挣脱，他不再反抗，只是一径隐忍着，仰起的额际迸淡青的经脉。

恍惚间一切又都远去了，前黑压压的一片，无数模糊的影在脑海晃动，就像是一场虚幻的噩梦。然而的痛苦却如此清晰，将所有的屈辱折磨烙在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