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油杰彻底愣住了。
“哦,那你还很年轻,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。”青年慨。
“咒术师呢,其实很不一样啦,跟普通人很容易区分开的。”青年说,“你给我的觉尤其不一样,你跟别人都不相同,你有一种孤独,将自己疏离于人群之外的孤独,因为自尊和痛苦同时存在,于是在你的心深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,而与生俱来的德又让你将自己伪装得若无其事。”
原先在他叫嚣着,翻着,如同困兽犹斗的咒力回路,在一瞬间平息了来,沉默如同一潭死。
夏油杰怔了一:“你有术式?你不是普通人吗?……”
这没什么可隐瞒的,毕竟作为屈指可数的特级,关于他的消息在咒术界的公开程度很,随便找个消息灵通些的都会知。
丽的青年拖来了另一张椅坐在他的斜侧方,这是一个很适合闲聊,又不必非要对视而显得咄咄人的相对位置。
“可以问你从事的职业吗?”青年发问了。
“这是我的住,”丽的青年指了指他刚才坐着的躺椅,“我只是听到动静上来看看,也许是哪里来的小动躲在我家房上偷偷哭鼻呢?”
他说了很多,夏油杰想要扯起嘴角笑一笑,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来。被陌生人剖析的觉如同在众目睽睽之被扒掉衣服,那种没有安全的甚至更甚于赤。
青年没有回答,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,交握了上来。
“……是吗。”
明明是迥然不同的样貌,但看到他的一瞬间竟然会产生和悟初次见面时的受。但有所区别的是,悟的非人就像矗立在远云雾缭绕的雪山之巅,遥不可及,而又清晰明确。但前之人的非人更像是深夜平静的海面,不知从海面浮现的貌海妖究竟会在何时狰狞凶猛的面目。
“……你认识我?”夏油杰看向他。
“可以问问你的术式是什么吗?我听说咒术师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术式。”
他没有受到敌意,应该不是敌人。但他还是随时好了准备放咒灵。
也许是因为今夜太孤独,连星星也没有。鬼使神差地,夏油杰又坐回了那张躺椅上。
“唔……”青年托着腮思考了一,袖落去雪白细长的一截手臂。他忽然问:“你是咒术师吗?”
夏油杰面无表看向他,问:“……你是谁?”
不仅仅是刚调服的咒灵玉,从前所有收过的咒灵,那些随着他的血奔不息的阴冷粘稠、横冲直撞的咒力,也都跟着平息了来,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它们从不曾存在过。
夏油杰怔愣地看向青年,
“哦不,别误会,我不认识你,我不是咒术界的人,但我的确见过几个咒术师,在他们,嗯,祓除诅咒的时候。”
和心灵都到了久违的宁静,躯壳似乎开始回温,连那种条件反的反胃恶心都消退了许多。
夏油杰对他的形容略无语,但确实因此而放了防备,同时看到他还湿着的发和浴袍,难免有些愧疚,“抱歉,打扰你了,我只是刚好路过,现在就离开。”
“欸,听名字觉像宝可梦收藏家一样,蛮有趣的。”青年笑起来,神忽然变得狡黠,“作为回报,我也告诉你我的术式好了。”
这觉并不好,他心想,并同时受到了某种危险的警示信号。但他依然没有动,没有离开。
“……咒灵术。”
“……或许吧。也可能突然某一天死在不知名的地方。”夏油杰想起了很多死于咒灵杀戮的咒术师或普通人,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去,从学第一天,夜蛾老师就告诉过他,咒术师很少会有可以善终的,要随时好准备面对死亡。
青年说话的声音很好听,语调又很独特,听起来颇有种循循善诱的奇特韵律,“刚才一看到你,我的目光就被你引了,即使你面无表——啊哈,就像现在这样,我还是忍不住想了解你,想知你在思考什么,却又不想打破你给自己设定的那层保护膜。”
夏油杰恍惚了一,才慢慢开:“……是学生,我还在上学。”
心全意注视着的时候,夏油杰觉自己的心漏了两拍,然后开始微微加速动。
青年的手摊开他半握的拳,温细腻的掌心肤紧贴在一起,几纤细修长的手指如同漂亮的雕刻品,搭在他的脉搏上,呈现一个暧昧又危险的姿势。
谁知青年却拦了他:“别着急走呀,我没有怪你的意思。我也正好无聊呢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不如陪我聊聊天?”